阿鸢掩唇轻笑,黑白分明的眼底分明盛满了得意。
“也是,太傅大人最重礼教,妹妹出身庾家,自是最懂个中道理!”
“宫中只你我两姐妹,妹妹不来见我,我只好来看看妹妹。”
她身边的宫女适时端来一盏茶,其中涵义不言而喻。
无非是效仿民间,妾室给正妻进茶。
真是好笑。
明明我才是李沐当年八抬大轿抬进太子东宫的正妃。
阿鸢走之后,李沐元气大伤,请了两个月的病假休养。
第三个月他又出现在了庾府,虔诚地向祖父赔罪。
说他当初鬼迷心窍,今后会潜心学问,报效朝廷。
他日日来府中求学问道。
祖父最喜欢的学生就是知错能改。
见他如此诚心,祖父倍感欣慰,更是倾囊相授。
自从阿鸢的事情之后,我对李沐已冷却了心肠。
奈何他总出现在我面前。
成年开府之后尤胜。
因着小时住在江南,我极喜欢甜滋滋的荔枝。
为了让我尝到新鲜的荔枝,他千里跑马给我运来。
生辰宴,他更是亲去南海寻觅世所罕见的明珠。
日久天长的,大家都默认了我和李沐的婚事。
只有祖母隐约担忧。
“阿琼,李沐心思深沉,连你祖父都能被他哄得放下戒心,祖母担心你嫁过去被他吃干抹净都不知。”
祖母出身百年世家谢氏,从小手腕了得。
祖父未曾注意的地方,女人留意到了。
祖母忧心忡忡却又无能为力。
因为李沐用为皇帝挡箭的恩典求得了我俩的赐婚。
“阿琼,女子最是辛苦。谨守本心,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。”
洞房火烛夜,他掀开盖头,眼神激动。
“阿琼,你是我的了。”
那时我以为他得偿所愿开心。
如今回想,他是得偿所愿终于瞒过了祖父。
婚后七年,我事事以他为先,极尽太子妃的职责。
他对我体贴备至,关爱有加。
新婚第一年他熬夜排队只为给我求一个保佑健康的护身符,许我白头之约,诺我不纳姬妾。
结婚第三年,人人盯着我的肚子,他亲自跪拜九千九百台阶,为我求得送子观音。
婚后第六年,生辰宴他为我栽种桃林百亩,风动桃花飞。但惊马袭来,我摔下石阶,摔没了腹中尚未知晓的胎儿。
这是我们成婚后的第七年,如今我妻妾不明,处境尴尬。
只能怪自己沉浸美梦太久,忘了本心。
我躬身端起茶盏。
茶盏滚烫,指尖灼痛。
阿鸢正正坐着,看着我颤颤巍巍,看着我强自支撑。
她俯身至我耳边,香气缭绕,似曾相识。
“庾琼,你可知我等今天等了多久?”
“这七年,看着你和阿沐夫妻恩爱,可真是碍眼啊。”
“但你可能不知,这些年阿沐多有应酬的那些时间都是跟我在一起的。”
我怔愣在地,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。
那似曾相识的香味,我曾在李沐身上闻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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